读《乌托邦》系列作品

1、邹永贤主编:《国家学说史》(上、下两册),福建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2、[古希腊]柏拉图著:《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2002年。

3、[英]托马斯·莫尔著:《乌托邦》,戴镏龄译,商务印书馆1982年。

4、[意]康帕内拉著:《太阳城》,陈大维等译,商务印书馆1982年。

5、[美]罗伯特·诺奇克著:《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何怀宏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

        邹永贤主编的《国家学说史》(上、下两册)把中、西方有代表性的国家学说统编在一起,按照历史和逻辑的编排方法,对各个历史时期最有代表性的国家思想进行了简要地介绍和评论。尽管全书给人以马克思主义泛意识形态化的感觉,但由于古今融通、中外兼收,对系统地了解形形色色的国家学说的基本概况仍然很有帮助,读完以后,能给人希望进一步了解各家各派思想的冲动。

        柏拉图的《理想国》共十卷,以对话体的形式,借苏格拉底的尊口,圆了他自己的理想国之梦。在对话中,苏格拉底从正义问题的讨论入手,由个人正义转向研究国家的起源和结构,不仅提出国家的首要原则是社会分工以满足人们物质生活需要,还回答了什么是国家和个人的正义,指出国家应有智慧、勇敢、节制和正义四种德性,正义是调节这三种德性的最高德性;国家的正义是个人的正义的放大,个人的正义调节人的理智、激情和欲望。柏拉图将社会成员分成统治者(治国者),即最完全含义上的“护卫者”;军人或武士(辅助者),即护卫者中的年轻人;工农业生产者。前两种属于统治阶级,负管理保卫国家之责,后一种人负劳作之责,供养前两种人。柏拉图认为,这几种人的属性是天生的,因为上天在铸造这些人的时候,给有些人身上加了黄金,有些人加了白银,在其余人身上加了铁和铜,于是才会有统治者、辅助者、农民和其他技工之分。但这种区分并非世袭不变,在其后的生息繁衍中,有的铜铁后代会因天赋中有金有银而上升为护卫者或辅助者,有的金银后代则因心灵中流入了一些废铜烂铁而被置于工农之列。《理想国》对第一、二种人的生活做了详细而严格的安排,如集体生活、共产、公餐、共妻,除了绝对的必需品外,任何人不得有任何财产。女人为全体男子所有,生育的后代集体抚养,提倡优生优育。男女平等,女性可与男性一样参与管理,参加战争,履行护卫者的义务。这样组织井然、等级严格的城邦当然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最佳的规模是大到还能保持统一,柏拉图将这样的城邦或共和国的最高统治者寄希望于哲学家式的国王。

        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对当时欧洲各国尤其是对英国的普遍经济状况和社会环境进行了严厉的批判和控诉,并指出私有制是一切社会罪恶的根源,英国的“圈地运动”的后果是出现了一个“羊吃人”的社会。莫尔设想出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欺诈、没有私有财产和贫富差异的理想社会,并提出了一系列诸如人人劳动、按需分配、助人为乐、人人平等的理想和原则。他的这些空想社会主义的理想和原则为后来的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提供了理论基础和条件。《乌托邦》十分深刻地揭示了导致英国社会普遍灾难性贫困的三大原因:战争,“圈地运动”和统治者的腐败。着重对理想社会进行了详细、具体、生动的描写。由于实行人人劳动和按需分配,货币也丧失了功能。莫尔唾弃金钱,认为“贫穷的手仅仅因缺钱而造成,一旦金钱到处废除,贫穷也就马上减少以致消失了。”在《乌托邦》里,莫尔还对未来国家的体制作了构想:乌托邦乃由诸多城市组成的联邦,元老院是国家主要的政治机构。国家政务管理具有极高的透明度。乌托邦人酷爱自由,反对暴政。热爱民主,憎恶专制。乌托邦官民平等、互助友爱,共享民主,崇尚法制。在外交上,乌托邦人主张各国间和睦相处,相安无事。他们崇尚和平,厌恶战争。在宗教问题上,莫尔主张宗教宽容,允许信仰自由。莫尔阐述了消灭阶级差别,废除私有财产对理想社会的建成的必要性。

        康帕内拉的《太阳城》勾画出一幅未来理想社会的蓝图,成为近代空想社会主义的代表作。尖锐地揭露和痛斥了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的不平等。他认为现实社会中的种种罪恶现象都是由贫富对立引起的。“贫与富是国家制度的主要缺点”。“自私自利是万恶之因”。康帕内拉坚决反对私有制,他说:“如果我们把‘我的’和‘你的’从我们的事物中铲除,那么战争就会停止,和平将占优势,不会再发生纠纷”。康帕内拉在批判反对私有制的基础上,描述了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理想社会。康帕内拉设计的理想国家是一个没有剥削和压迫,共同劳动、共同消费的社会。“太阳城”废除了私有制,“按照自然法,一切都公有”。作为文艺复兴的产儿,康帕内拉充满了对知识的热爱和对新发现的科学真理的向往。他们认为,普及知识就是使全体成员尽可能地分享其中的欢乐和好处,因此,他在其作品中都十分强调教育的重要。太阳城的孩子们从二、三岁起就看图识字,学习文化,七岁开始学习自然科学和其他科学。太阳城人在各个城区的内外域墙上画着各种图形或图表,设置各种实物标本,用以对儿童进行关于自然科学、生产工艺和历史知识的直观教学。使孩子们“在十岁以前就能毫不费力地、轻松地通过直观教学法来掌握各种科学的基本知识”。太阳城不但重视儿童的智育,也重视儿童的体育,并且注重教学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康帕内拉设计的“太阳城”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宗教是这个国家的精神支柱,僧侣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城中的每个居民都是虔诚的宗教信徒。

        罗伯特·诺奇克著的《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是他的社会政治伦理哲学的代表作,从书名来看,“无政府”、“ 乌托邦”、“ 国家”似乎只是三个分立的概念,实际上其间有着紧密地联系。全书即大致按这三个概念分成三编,第一编探讨无政府状态即“自然状态”,探讨国家是否有必要并有可能以不违反个人权利的方式从中产生,诺齐克得出的结论是肯定的,他认为一种最弱意义、最少管事的国家是能够在道德上得到证明的;第二编进一步探讨国家是否还能管更多的事,即管比防止暴力、偷窃、欺诈和强制履行契约更多的事情,在此,诺齐克得出的结论是否定的,即国家不能管更多的事,而只能到此为止,再管就要侵犯到个人的权利,因而在道德上就是就是不可证明的;第三编相对篇幅较小,回答的是这种最少管事的国家是否枯燥乏味,对人有没有鼓舞力和吸引力的问题,诺齐克联系社会政治理论中最诱人的乌托邦传统,指出这一传统能留存下来的唯一合理因素就是一种他所谓的“乌托邦结构”——以及最弱意义的国家,这种结构能允许和鼓舞人们的各种基于自愿的探索、冒险与合作的乌托邦理想和精神,因而最少管事的国家是能够鼓舞人,使人振奋的。

2004年10月